2021年8月30日 星期一

成為你自己的內在指導者(奧修)

    試著不要用頭腦思考。真的,一點都不要思考。只要行動。在某些(安全無虞的)狀況下試看看。那不容易,因為舊有的習慣會又開始陷入思想中。

你必須很警覺:不要思考而是往內感覺自己。你可能會有好幾次搞不清楚哪些是來自你內在的引導者,哪些又是從表層的頭腦出來的。但是很快地你就會清楚這兩者之間不同的感受。

當某些內在的東西出現時,它來自你肚臍的上方。你感覺得到來自肚臍上方的流動與溫度。當你用腦思考時,它只留在表層的頭腦上,然後從頭腦往下傳送。

如果你的頭腦/小我決定某事,你必須迫使它往下。如果你的內在導師決定某些事,那麼它會往上沸騰;它從你自性核心的深處傳向頭腦。

頭腦接收這個訊息,但它不是頭腦的決定。它來自超然之處—那就是為什麼頭腦很怕它。很容易理解為什麼頭腦如此驚恐於它:因為你從不知道它何時出現?沒有任何理由、沒有任何驗證。它就是往上沸騰。

任何時候當你處於困惑的狀態下而理不清方向時,停止思考;深入內在回到非思考的空間,讓你的內在導師引導你。一開始時你或許會覺得害怕、不安,但是如果每一次你都得到正確的結果、每次都找到正確的門徑,很快的你將勇氣十足且變得更信任。

當信任出現時,我說那才是真正宗教的信仰—內在指導者的信任。理由、推論是自我的一部分。信任是對自己內在的信仰。

當你進入內在深入的那一瞬間,你就已經來到宇宙靈魂的核心。你內在的指導者是神性引導的一部分,跟隨它,就等於是跟隨著神性;如果你跟隨自己的頭腦,只會使事情更複雜無解,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你或許以為自己很有智慧。一點也不。

智慧來自心的地方、來自本性最核心的深處而非來自頭腦。切斷你的頭腦,跟隨你的本性。不論它把你帶到哪裡,即使它帶引你往看似危險處,跟隨它,因為那是為你而鋪的道路、那是你的成長。(你的內在智慧知曉你的狀態,祂知道某些事情)透過危險你將成長且成熟。    ~OSHO







2021年8月18日 星期三

惜別的海岸(林清玄)

​​    在恒河邊,釋迦牟尼佛與幾個弟子一起散步的時候,他突然停下腳步問:“你們覺得,是四大海的海水多呢?還是無始生死以來,為愛人離去時,所流的眼淚多呢?”  

“世尊,當然是無始生死以來,為愛人所流的眼淚多了。”弟子們都這樣回答。佛陀聽了弟子的回答,很滿意地帶領弟子繼續散步。  

我每一次想到佛陀和弟子說這段話時的情景,心情都不免為之激蕩,特別是人近中年,生離死別的事情看得多了,每回見人痛心疾首地流淚,都會想起佛陀說的這段話。  

在佛教所闡述的“有生八苦”之中,“愛別離”是最能使人心肝摧折的了。“愛別離”指的不僅是情人的離散,指的更是一切親人丶一切好因緣終究會有散滅之日,這乃是因緣的實相。

因緣的散滅不一定會令人落淚,但對於因緣的不舍丶執著丶貪愛,卻必然會使人淚下如海。

佛教有一個廣大的時間觀點,認為一切的因緣是由“無始劫”(就是一個無量長的時間)來的,不斷地來來去去丶生生死死丶起起滅滅,在這樣長的時間里,我們為相親相愛的人離別所流的淚,確實比天下四個大海的海水還多,而我們在“愛別離”的折磨中,感受到的打擊與沖撞,也遠勝過那洶湧的波濤與海浪。  

不要說生離死別那麼嚴重的事,記得我童年時代,每到寒暑假都會到外祖母家暫住,外祖母家有一大片柿子園和荔枝園,有八個舅舅,二十幾個表兄弟姊妹,還有一個巨大的三合院,每一次假期要結束的時候,爸爸來帶我回家,我總是淚灑江河。有一次抱著院前一棵高大的椰子樹不肯離開,全家人都圍著看我痛哭,小舅舅突然說了一句:“你再哭,流的眼淚都要把我們的荔枝園淹沒了。”我一聽,突然止住哭泣,看到地上濕了一大片,自己也感到非常羞怯,如今,那個情景還時常從眼前浮現出來。  

不久前,在台北東區的一家銀樓,突然遇到了年齡與我相仿的表妹,她已經是一家銀樓的老板娘,還提到那段情節,使我們立刻打破了二十年不見的隔閡,相對而笑。不過,一談到家族的離散與寥落,又使我們心事重重,舅舅舅媽相繼辭世,連最親愛的爸爸也不在了,更覺得童年時為那短暫分別所流的淚是那樣真實,是對更重大的“愛別離”在做著預告呀!  

“會者必離,有聚有散”大概是人人都懂得的道理,可是在真正承受時,往往感到無常的無情,有時候看自己種的花雕零了丶一棵樹突然枯萎了,都會悵然而有濕意,何況是活生生的親人呢?  

“愛別離”雖然無常,卻也使我們體會到自然之心,知道無常有它的美麗。想一想,這世界上的人為什麽大部分都喜歡真花,不愛塑膠花呢?因為真花會萎落,令人感到親切。  

凡是生命,就會活動,一活動就有流轉丶有生滅丶有榮枯丶有盛衰,仿佛走動的馬燈,在燈影迷離之中,我們體驗著得與失的無常,變動與打擊的苦痛。 

當佛陀用“大海”來形容人的眼淚時,我們一點都不覺得誇大,只要一個人真實哭過丶體會過“愛別離”之苦,有時覺得連四大海都還不能形容,覺得四大海的海水加起來也不過我們淚海中的一粒浮漚。  

在生死輪轉的海岸,我們惜別,但不能不別,這是人最大的困局,然而生命就是時間,兩者都不能逆轉,與其跌跤而怨恨石頭,還不如從今天走路就看腳下,與其被昨日無可挽回的“愛別離”所折磨,還不如回到現在。  

唉唉!當我說“現在”的時候,“現在”早已經過去了,現在的不可住留,才是最大的“愛別離”呀!

    《人生幸好有別離》​​​​

2021年8月11日 星期三

全然的意識(奧修)

    現在就只有一個方式能夠知道,它變得越來越警覺,越來越覺知,越來越有意識。

​​動物不會覺得痛苦,它們看起來很快樂,比人更快樂,那是什麼原因?樹木甚至比動物更快樂,它們完全沒有覺知到什麼事會發生,什麼事是可能的,什麼事就在你的手邊,它們很喜樂地不覺知,沒有焦慮,它們就只是漂浮。人變得很焦慮,而一個人越偉大,他就越會焦慮。 

如果你就只是活著,那麼你就是過著動物般的生活,當你覺知到某件事是可能的,宗教的痛苦就產生了。那個種子就在那里,我必須做些什麼,我必須做些什麼讓那個種子發芽,花朵並沒有離得很遠,我可以收割但是事情仍然沒有發生,所以覺的自己很無能。 

那就是佛陀變成一個佛之前的狀況,他就在瀕臨自殺的邊緣。你將必須經歷過那個,你不能夠將它交給自然,你必須做些什麼,而你是能夠做的那個,目標並沒有離得很遠。  

所以如果你覺得焦慮,不要沮喪,如果你覺得在你里面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痛苦,一種身心劇痛,不要覺得沮喪,那是一個好的跡象,那表示你越來越覺知到那個可能的,如此一來,你將永遠無法安然,除非它變成實際的。  

人類無法將它交給自然,因為人類已經變得有意識,只有他存在的一個非常小的部分是有意識的,但是那改變了每一件事,除非你的整個存在都變成有意識的,否則你無法再度知道動物或樹木單純的快樂。現在就只有一個方式能夠知道,它變得越來越警覺,越來越覺知,越來越有意識。你無法退回去,沒有往回走的過程,沒有一個人能夠退回去,或者你可以停留在你現在的地方而受苦,或者你必須往前走來超越那個痛苦,你無法退回去。  

完全的無意識是喜樂的,完全的有意識也是喜樂的。而你就在那個中間,你的一部分已經變成有意識的,而你大部分仍然是無意識的。你是分裂的,你變成了二,你不是一,那個完整已經喪失了,動物是完整的,聖人也是完整的,只有人是不完整的,他有一部分仍然保持是動物,而有另外一個部分具有聖人的風範,有一個奮鬥沖突,不論你做什麼,你都無法全心全力地去做。  

所以有兩種方式,其中一種就只是欺騙你自己,那就是再度變得完全無意識,你可以使用藥物,你可以喝酒,你可以喝酒精飲料,你可以退回到動物的世界,你使用藥物來抹煞那個已經變成有意識的部分,你變成完全無意識的,但這是一種暫時的欺騙,你將會再度變得有意識,化學藥品的效果將會退掉,你將會再度變成有意識的,那個你用酒精或藥物所強迫壓抑的部分將會再度升起,然後你就會更痛苦因為如此一來你能夠比較,你將會覺得更痛苦。  

你可以繼續用藥物來抹煞你自己,有很多方法,不只是化學藥物的方法,還有宗教的方法。你可以使用一個咒語,你可以重覆頌念它來創造出個使你麻醉的效果,你可以做很多事來使你再度變成無意識的,但那將會是暫時的,你將必須出來。而當你出來的時候,將會在你里面帶著更深的痛苦,因為如此一來你將能夠比較,如果在無意識里面,那是可能的,那麼在全然的意識之下,將會有什麼樣的可能性,你將會變得更渴求它,你將會覺得更饑渴。 

記住一件事,全然就是喜樂,如果你是完全無意識的,那也是喜樂。  

你已經具備了成道所需要的一切,但它是分散的,你必須將它們結合起來,整合起來,使它們成為和諧的。突然間那個火焰就會產生,它會變成成道,所有這些技巧就是為了那個目的,你已經什麼都有了,現在所需要的就是方法,要怎麼做,好讓成道可以發生在你身上。    ~OSHO​​​​

2021年8月4日 星期三

唯一具備愛的能力的人(奧修)

     愛是敞開進入一個沒有邊境、沒有盡頭的世界;愛只有開始,沒有結束。

記住一件事:頭腦通常會干涉,不允許愛的無限空間存在。如果你真懂得愛一個人,你會給他無限的空間,你的存在只是他成長的一個空間,你與他一同成長。 

但頭腦會介入,並企圖佔據這個人,於是愛被摧毀了;頭腦很貪婪,因為它就是貪婪本身。頭腦很具破壞力,假如你要進入愛的世界,就得丟掉頭腦,你必須脫離頭腦的干涉。 

在某些領域裡,頭腦可以稱得上好用,譬如在商場上你就用得著,但說到愛你就不需要;當你在運籌帷幄時,頭腦可發揮作用,但當你要進入內在的世界時,就不必帶著;講到數學,你需要頭腦,講到靜心,則不需要,所以說頭腦是有用處,但這是指對外在的世界。 

對內在的世界而言,頭腦一點都不重要,去愛得更多一點…不祈求任何回報的愛,成為愛本身,將自己敞開,去愛就對了。 

鳥兒和樹,大地和星星,男人和女人,每個人都懂這個語言;在宇宙的語言中,很明確地只有一種語言存在,那語言使是愛;去成為那個語言,當你變成愛的時候,一個嶄新無際的世界將為你打開。 

永遠記得,頭腦是使人們變得封閉的幫兇,它因恐懼而不敢敞開。當一個人愈不怕,表示他愈少用到頭腦;當一個人愈怕,表示他愈活在頭腦裡。

 或許你已經觀察到,每當你害怕、感到焦慮困惑的時候,你的整個焦點都是在頭腦。當你不安的時候,你會發現頭腦佔據了整個人,而當你放鬆時,頭腦就不那麼活躍。 

當事情進行得很順遂、沒有恐懼時,頭腦的活動就緩和下來;當遇到危急的狀況時,頭腦馬上起而當你的主人,它的角色很像政治人物。希特勒在自傳中提到,若想保住領導人的地位,你該置你國家的人民於恐懼當中,讓他們隨時擔心鄰國會來攻擊,告訴他們有國家正在策劃一場侵略計劃,而且很快就會發動攻擊。 

總之要不斷製造謠言,永遠不要讓他們有太平之日,因為當國泰民安時,沒人理會政治人物,這時政治人物沒有任何意義。只要讓人民經常處於恐慌之中,你就可以繼續當權。 

每當有戰事時,政治人物就成了英雄,邱吉爾、希特勒、史達林、毛澤東這些人都是戰爭下的產物,要是沒有第二次世界大戰,你根本不會聽過這些名字。戰爭創造時局,給人們控制與成為領導人的機會,頭腦也是如此。 

靜心不過是創造一個讓頭腦沒事可做的狀況,你什麼都不怕,感覺到深深的愛與寧靜,你覺得如此滿足,因為無論發生了什麼,頭腦都沒有說什麼,漸漸地,頭腦愈來愈止息,愈來愈放空。 

直到有一天,頭腦完全地撤回,於是你變成了宇宙,不再受限於你的身體,不再受限於任何事情,你是純粹的空間。那就是神,神是純粹的空間。 

愛是朝向那個純粹空間的道路,愛是方法,而神是結果。 

人會害怕才表示有愛的能力,恐懼是愛的負面狀態。當愛不被允許流動時,就變成恐懼;當愛開始流動時,恐懼就不在。那就是為什麼在愛的當下你沒有恐懼,當你愛一個人時,突然間恐懼就不見了。在愛當中的人沒有恐懼,連死亡都不怕,也只有在愛當中的人能安詳無懼地死去。 

不過,通常發生的情況是:當你愛得愈多,你愈感到恐懼,之所以女人比男人感到更害怕的原因即在於此,因為她們有更多潛力去愛。 

在這個世界,你能落實愛的機會並不多,於是你的愛一直停滯在那裡,久而久之便轉為負向能量。有可能變成忌妒,那是恐懼的一部分;有可能變成佔有慾,也是恐懼的一部分;有可能變成憎恨,那也是恐懼的一部分。

就是去愛,愛得更多更多,不帶條件地去愛,用一切可能的方式去愛,你能愛的方式有千萬種。 

記住,勇敢並不代表沒有恐懼。一個人要是什麼都不怕,你並不能說他很勇敢;你不能說一台機器很勇敢,你只能說它沒有恐懼。只有在海洋般的恐懼中,勇敢才存在,就像是恐懼之洋當中的小島。會怕是正常的,但儘管如此,你依然去冒險,那就是勇敢。 

你怕得直發抖,害怕走進一片漆黑裡去,但你仍然往前走,不管自己有多怕,那正是勇敢的意義;並不是說你沒有恐懼,勇敢是當你充滿恐懼時,你還能不為所動。 

當你進入愛的時候,你會有一個很大的疑問出現,接著恐懼佔據你的靈魂,因為愛意味著死亡,意味著消融於另一個人當中,那是死亡,而且遠比一般的死亡來得更深。一般的死亡只是身體死去,在愛的死亡中,是自我死去。去愛需要很大的勇氣,你要有能力無視於周圍一切恐懼的聲音,依舊勇敢往愛前去。

    (註:成熟的愛需要伴隨著智慧,而不是只要我喜歡/我愛就無視一切、義無反顧去愛,兩者有巨大的差別。不過,人就是從經驗當中淬鍊、成長的,只要能帶著自覺(清楚自己在做什麼)、能自我負責,即能更容易從生命經驗當中看見珍貴的禮物,進而不斷地提升成長) 

你所冒的險愈大,成長的機會就愈大,所以,最能幫助人成長的莫過於愛。那些不敢去愛的人永遠長不大,唯有通過愛的火焰!你才能臻至成熟。 


 

如何練習不要將情緒加諸在別人身上,也不要壓抑自己?(奧修)

問:如何練習不要將我們的情緒加諸在別人身上,也不要壓抑自己? 答:表達和壓抑是同一個錢幣的兩面。它們是對立的,但是基本上它們並不是不同的。在表達和壓抑這兩者當中都是以對方為中心。我在憤怒——我壓抑我的憤怒。我本來要將憤怒對你表達,現在我對你壓抑我的憤怒,但不管是表達或壓抑,那個憤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