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年8月24日 星期三

獎罰是壓制手法(奧修)

    他們不能靠自己而生存,父母可以憑這一點去剝削孩子,強迫孩子按要求去學習。行為學家做實驗教鴿子打乒乓球,用的同樣是獎與罰手法。如果鴿子打球的話,就會得到獎賞,如果不打就會被處罰。如果鴿子做了正確的動作,就會得到食物,如果做錯了就會被電擊。因此即使是鴿子,也能夠打乒乓球了。

馬戲團的做法也差不多,我們可以看到,兇猛的獅子被關在籠子裡,大象按照領班的鞭子在動作。牠們先被餓著然後又餵以食物,這就是罰與賞的手法。

訓練動物的方式,就是我們用以對待孩子的方式。但我們並非很有意識的,小時候我們就是被這樣對待,所以只知道這種教導孩子的方法。我們稱之為"帶大"孩子,其實這是"帶小"他們,是強迫他們進入較低的層次,而不是把他們提升到較高的層次。這些都是行為學上的手法和技巧,也因為接受了這些東西,我們變得好像自願地壓抑自己,而採取了對自身有害的防禦機制。

孩子不知道對或錯,都是由我們教的,我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教導他們。但同樣的事情在西藏可能對,在印度則是錯,同樣的事情在這個家可能對,在鄰家則是錯,但我們卻會強加在孩子身上,"這樣才對,你必須這樣做。"當孩子照著做就會得到讚許,如果他不這樣做,父母就會表示不滿意。孩子聽話父母就會很高興,拍拍他。當他不聽話父母就會生氣,會打他一下,或會餓他一下,就是不給他被愛的感覺。

慢慢地孩子就會了解到自己的處境,如果聽父母的話一切都好,否則就糟糕了。孩子能夠怎樣呢?如何能夠堅定地反抗父母呢?父母龐大的身軀令孩子生畏,在孩子看來他們是龐然大物,強壯有力而什麼都做得到。

孩子在變得強壯之前就被壓制了,這種壓制是那麼根深柢固,以致父母已經不需要跟在他們後面,已經形成了一種內在的壓抑,而他們將會繼續受這種壓抑的折磨。

這就是佛陀的意思:除非關掉那些內在父母的聲音,去除內在的戒條,丟掉那些糊裏糊塗的概念,而遵從意識去活出自己的生命,否則永遠不會獲得自由。意識必須增加而戒條必須減少,到最後戒條完全消失,就能活在純然的意識中。讓意識成為唯一的法則,那麼我們就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,就會為自己作決定,因為生命是自己的生命,其他人也決定不了我們怎樣去發展。

不是說我們永遠都會做得對,有時候我們也會做錯,這也是自由的一部份,是我們成長必經之路。我們或會多次走入歧路,但不要緊,走入歧路也是一種回家的方式。從來沒有走岔過的人永遠回不了家,因為早已死了。一個從來沒做過錯事的人,也就不曾享受過做對事的感覺,他只是一個奴隸,一個按需要製造出來的心智奴隸。

人類的孩子,對父母要倚賴一段很長時間,甚至二十五年,這段時間真的很長,人生的三分之一,但他們卻被壓制著。想想這二十五年的壓制,強加什麼在他們身上都可以了。一旦習慣了壓制,要擺脫就很困難,因此我們不敢躍入真相之中,去過自己的生活。當然了,剛開始的時候會發抖,會顫抖許多次,因為很自然要違抗父母,或要違抗社會。社會就是放大了的父母,父母不過是社會的代言人。這是一種共謀,父母和社會都是串通好的,在手裡捏著所有孩子的末來。

要去除習慣是一件困難的事情,持續重複二十五年之後,孩子已經被完全催眠了,要解除這種催眠,就必須解除所有制約。

對,接受壓制只是求生的需要而已。孩子要活著所以必須妥協,開始做交易。生死攸關的時候,每個人都會做交易。如果我們在沙漠渴得要死,而別人有水,那麼別人開甚麼價都行,要在我們身上強加什麼都可以,而我們也是這樣對待孩子的。

所有壓制都不是自願接受的,看起來好像自願而已。之所以不是自願,是因為在警覺到的時候,它已經進入到我們的骨髓裡。從來就沒有孩子自願去學那些東西,都是被一種暴力強迫的。可以觀察一下,每個孩子都曾經抗拒,都會給父母找麻煩,都會想方設法去逃避這種有害的機制。但是父母終於抓住了他們,那是因為孩子無力,而父母有力而已。

因此,假如孩子長大之後向父母報復,也是很自然的事情,是自然的反彈。要原諒父母很困難,因而社會都教我們要尊敬父母,就算無法原諒,至少也要尊敬他們。就算無法愛他們,

至少也要尊重他們。但這樣的尊敬尊重是形式上的,是一種虛偽,我們的內心深處仍會有一種憤怒。如果父母能夠聽到這裡的聲音,如果這些聲音有朝一日可以傳播出去,那麼孩子將會真心地愛父母,將會融洽地和父母相處。因為父母不會是他們的敵人,而會是他們的真正朋友。~OSHO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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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:如何練習不要將我們的情緒加諸在別人身上,也不要壓抑自己? 答:表達和壓抑是同一個錢幣的兩面。它們是對立的,但是基本上它們並不是不同的。在表達和壓抑這兩者當中都是以對方為中心。我在憤怒——我壓抑我的憤怒。我本來要將憤怒對你表達,現在我對你壓抑我的憤怒,但不管是表達或壓抑,那個憤...